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生气的秦卿了,记忆里,还是秦卿刚接手秦氏,不善于遮掩心性时,才会撞见她满脸怒容的处理公司杂事。

后来,秦卿愈发老道,那些驭下方式,对付敌人的怖人手段就渐渐沦为传言了。

她这样,是因为柳若差点伤到李岁末。

秦战往后一退步,斟酌着,说:“姐,我有话想对末末说。”

秦卿凝视而来,秦战又说:“只是说句话。”

李岁末一抹眼泪,“你要先包扎。”

她的妆哭的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整个人柔软的不可思议,秦卿眼神软下来,松开了她,“去吧。”

李岁末一愣,马上,又想跟上秦卿,她往前蹿了几步。被秦战喊住。

秦战:“你跟我来。”

秦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李岁末才极为不情愿的跟着秦战走到走廊尽头。

秦战低着头,细细打量面前的女孩,女孩虽然站在他面前,但明显,她心思跟着秦卿早就飞远了。

“末末。”秦战叹息,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

秦卿坐在床沿边,屋里大灯没开,只有床头一盏台灯,泛着暖黄的光,

灯光给秦卿阴戾的气压镀上一圈浮光,她看起来像画里走出来的女修罗。

她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衣的袖口往上翻折了几次,领口也大敞开着,秦卿冬天穿衣服也很随意,常常是一件恒温衬衣和定制的外套,至多出门时会加一件外套大衣,仿佛不怕冻一样,手指经常都是冰凉的。

被褥上凌乱的倒着医药箱,酒精、棉签、纱布乱七八糟的横着。

而秦卿,她正拿着一卷绷带,一头捏着手里,一头咬在嘴里,包扎她鲜血淋漓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