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
遥生该道歉,她不想在长宁心目中留下个娇纵任性的形象,只是那声“对不起”到了嘴边,遥生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向长宁低头么?上一世她已经活的那样憋屈,那样没有自我,结果还不是命丧黄泉?
长宁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怯懦地望向遥生。
长宁该不悦的,或者说气恼也是理所应当。遥生望着,只觉得那潭水柔柔而波。像是一脚踏入了她的世界,即使侵犯,那波也只是撩在脚腕处漾漾荡荡,遥生从始至终都寻不得长宁眼中的锐意。
目光之中,那种钝,是刻意磨去了锋芒的柔软
。让遥生心中不适。
“遥生?”长宁忐忑。
强迫着自己揽回心神,遥生问道:“怪我么?”
长宁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正色道:“是长宁任性妄为酿下的苦果,该受着…”可不怪怨,不等于不委屈,长宁又耷拉了脑袋。
似是蔫掉的花头,怎么也扶不起来,却还努力追逐阳光的模样。遥生一动,那目光就非要黏着她的身影追逐。遥生难以适应,揉着帕子,总觉着背后是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待她回身。可真的回身望去了,却只有那个局促怯懦的长宁。
苏令卿又来请了一次,所以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苏府开起了大宴。长宁多少还是要些脸面的,结果进了大殿,苏令卿直接号齐了满满当当一大家子人奉候。
众目之下,长宁恨不得掉头跑路。可她不能,不能胆怯,也不能小家碧玉。她必须配得上遥生,这是长宁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强迫。
“公主请上座。”苏令卿让出席首的位置,正躬身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