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月色之下,习音候在了一旁。
“怎么还未歇下?”长宁松了弓,转身望与那人。
“女婢自然是要侍奉公主左右的。”
“不必,倘若下次我归家迟了,习音可先歇下,府上不兴折磨下人那一套,你也不要再循着那些老规矩了。”长宁言罢,深吸一口气,又将长弓拉开。
“公主下午还是好好的,如何回来不甚高兴?”习音的胆子日渐变大,在她的眼里,长宁真的算是个没什么脾气,也开明随和的好主儿了。
“因为我的鲁莽,拖累了遥生要看人脸色。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遥生都不得安宁度日了。”长宁神情低落,再一次挺胸昂首,将长弓拉满,手臂平举于眼前,几个呼吸之后,双臂抖了起来。
她们聊了几句,长宁却如何也赶不走习音,她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便由着习音监视,直至第二日,苏遥生收到了绢报:
宁有愧,夜难眠,乘月撑弓二百开不知倦,似有心事。
遥生反反复复触着绢帕上的字迹,就像是真的看见了那个呆子,月色之中,垮着一张脸,反复拉弓的模样。遥生不禁皱眉,也不知道那个人时而痴傻,时而沉稳,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
躺在床上,长宁抬起手指,望着指腹上磨起的血泡,目光之中略微苦恼,这手怕是太嫩了,禁不住那长弓磨损。可长宁告诫自己,争,只也这一时之苦,她必须要承受。
正将指尖贴在面皮上,以缓解那痛楚。屋外安常侍拉开一条门缝,唤了许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