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恕儿臣不孝。”长宁面观皇帝的唇边也生了几颗烂疮,心知那老人家也为了此事上火,虽然他们并非真的亲近,长宁也明白皇帝对自己的好,全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可看着龙座上的人目中生痛,长宁还是愧疚了。
“长宁!你……”皇帝指着长宁气得犯不上话来,自秋猎起的一桩桩一件件皆是糊涂,如今混成了这幅鬼样子,还不是这丫头咎由自取?!
“父皇,容儿臣见见六哥吧,本是同根血脉,六哥兴许心一软…”长宁求道。
“你见那个孽子,还不是要被他好一通羞辱?!”皇帝咬牙切齿道。
“就见见罢,便是最后一丝希望,宁儿也想搏一搏。”长宁红了眼眶,却生怕有泪溢出,倘若流出两道泥印子,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允。”皇帝头疼不已,压了胀痛的太阳穴,倦怠挥了挥手。
一路由卫司宫带引,坐在公主撵里的长宁,忙将瓷瓶里的鸡血倒在了手帕上,正好仍是鲜红,确定万无一失,只待让那人正中下怀。
穿过重兵把守,再是往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就是连卫司宫也不能前往。安常侍掺着长宁,这一路是刻意的走走歇歇,短短几十米,硬生生耗了许久。
缓入大殿,长睿也憔悴了许多,可当那人看见长宁时,开怀至极,拍着大腿捧腹大笑,“长宁啊长宁,看看你这个死样子!”
“皇兄,兄妹一场,不至于吧?”长宁无奈苦笑。
“不致于?长宁,等你死了以后,我定能安然无恙,到那时,我带苏遥生去给你烧纸如何?”长睿一开口就已
经是咄咄逼人,因为他最清楚那毒的药理,人越是怒,那毒扩散越快,所以长睿才不断激怒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