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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说话,因为她在深刻地反思:她是怎么把自己推到这么一个境地的?非常失策,非常有损四十岁的颜面。

袁木瞪着盛逢时。

盛逢时动了动嘴唇:“我……”

“您的眼神不对,您又在找托词对吗?”袁木犀利指出。

盛逢时首次见到袁木如此有攻击xg的一面,总体来说惊大于喜。她放弃了防御,温声问道:“袁木,你认真想一想,你对我的态度,是争取个朋友的态度吗?”

“可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袁木说,“我没有几个朋友,也没有去争取过朋友,我以为人与人的关系是应当顺应自然的,两个人相处不错,自然地就是朋友了,不需要谁特意声明,将来疏远了,也是自然地。我想靠近您,可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您不肯。”

袁木的回答看似牛头不对马面,盛逢时却听出她的真意,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等我们做了朋友,你可能还想继续靠近?”

“当然。”袁木说,“‘朋友’只是远近的标记,有的人只能走到这么近,有的人能走得更近。”

“你想离我多近?”

“我不知道。”

“袁木,我拒绝你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你不知道。不知道,很危险。无知者不畏,我知道,我畏,你明白了吗?”盛逢时眼神平静如水,一字一句掰开揉碎,对满目坦诚的袁木说,“有时候伤害的人并非出自本意,但是伤害切实地发生了,到那个时候我不能怪你,我只能怪自己,是我现在没能全力阻挡你。也许以后你不会伤害到我,可是我挡住了你,你就一定伤害不到我。我四十岁了,要为以后的几十年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