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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离前晚从这具身体里醒了过来,见了一个陌生男人:
“这条命是我给你的,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事情办完我就会送你回去。”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回想曾经的一切,记住你的新身份。”
凌离能记得身体里的所有记忆,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陌生而又熟悉。
死去的意识竟然重活在一千年后。
生命依旧是利益的交换工具,她并不意外,杀手的本能让她迅速适应着新环境。
护士来给她抽血,想到这人是十四岁就瘫到病床上来的,担心她脑部没有跟上身体发育,擦酒精时还哄小孩似的哄了一句“别怕啊,不疼的”。
后来发现她不仅全程面不改色,还要亲眼看着针头没入自己皮肤,镇定之余显得对抽血颇感兴趣。护士莫名害怕从她口中听见“再来一针”,打完赶紧讪讪地走了。
凌离闭目靠在病床上,如蛰伏的夜鹰悄无声息,直到洛闻言推门而进,她看见了等待已久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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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席不同的场合需要搭配不同的衣服,比如今天来医院,洛闻言就穿了一身简约风格的浅色衣裙,饶是这样,她的气质和五官扎进住院部也是让人移不开眼的明艳。
她进门的同时,正迎上病房里另一道目光投过来,仿佛笼罩了一层深秋早晨的浓浓白雾,有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这一刻,好像连曾经的相识都被这层厚厚的雾覆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