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殿下再蹲半个时辰就可以歇息了”

江予瑶站在她面前,此时的宫玺不过八九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就如同这外头的天气一样,冷的厉害。江予瑶记得,宫玺天生体凉,所以不愿碰人,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盛朝八十八年,一场大刺杀,宫玺的父皇中了毒,而解毒,需要有人试药。皇后自然义不容辞,容贵妃也紧跟其后。

宫玺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儿子愿意以身试药,母后与容贵妃皆为长辈,有儿子在,岂有长辈费心的道理。儿子是父皇的儿子,自然该由儿子来,请父皇恩准”

先帝也不知什么缘故,就这么同意了。所谓试药,则要宫玺先中毒,为了保证药效的准确性,每吃一次药,她都要先吃一次毒。先帝的毒解了,可宫玺却已经太迟了。太医翻遍了古籍,也只能让宫玺体内的毒消失,但冰寒之症,无解。

她白日里一声不吭,像个平常人一样,夜里裹着被子,躲在里头,冻得双唇发紫,连哭都不敢出声。

在浴桶里,年幼的身躯,浑身青紫,不但如此,还有被冻开裂的伤口,衣衫沾上了那裂口里的新肉。婢女为她宽衣时,小心翼翼,生怕伤着她。

别人不敢动手,她自己动手,抓着衣衫,从伤口上撕下来,疼也不吭一声,只有紧攥的十指,还有那一颗颗落下的泪,背对着所有人。

梦中,江予瑶也跟着哭了,不是心疼宫玺,而是觉得可怜。

第三次梦但宫玺,是连着上次的,此时的宫玺已经开始上朝办事,被封为端王。但群臣欺她年幼,以为她什么都不懂,甚至明嘲暗讽。

“陛下,臣以为,大皇子年幼,并未学过六部诸事,贸然上手,怕是会一头雾水,引发混乱”言下之意就是,大皇子不配插手六部事宜。

宫玺看着那户部的官员,嘴角上扬,带着调笑,“这位大人是户部的哪一位大人?大人先别介绍,大人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六部是谁的六部,大人是谁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