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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时童生秀才皆是前三,为何中举如此艰难。他想为百姓做些什么,但…他就是考不中。村子里的人,因他是读书人,所以对他格外的优待些,外头人嘲笑他,村子里的人还会帮他骂回去,是他没用。

“嘉县县令强抢民女,打死那女子的老爹。搜刮百姓救命口粮,不从者,加重赋税。可地处偏远,有冤无处诉。同洲,通判,知州,官官相护。一年两年,丁某只当自己知识不精,如今都第八年了,丁某明白是为什么了,但…就是不甘心”

于成文也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可以找知府,再不然上京告御状”

丁应宗摇摇头,“丁某也怕死,那些衙役都带着刀呢,丁某也想去找知府,也想上京。可…太远了。丁某不能拿满村人的命来赌”

“你可有字帖?不如,送我一份”

丁应宗没拿旧帖,自己拿笔,写了新的。

于成文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念出声:“去岁曾经此县城,县民无口不冤声。今来县宰加朱绂,便是生灵血染成。”

“你这字,写得好。很好。”

走出门后,于成文看了看这破败的房屋,疯秀才三个字,让他觉得很是嘲讽。

坐上马车,吩咐外头的人,“去查清楚嘉县的事情,若为真,便去府城把此事告知监察处”

事情是真的,丁秀才没撒谎。许是天高皇帝远,那些人就以为没人知道,谁也奈何不了他们。丁秀才的字帖也呈到了宫玺的面前。

早朝时,宫玺亲自把那诗抄录了,四个太监一人举着一句。陈福开始念监察处调查的结果。

盛朝九十三年,这位嘉县县令上任。

在他任职的期间,搜刮民脂民膏居然算是小事。强抢民女十九人,打死老者十五人。更有一县之地,赋税加重这样荒唐的事情。

“一个小小的七品官员,居然有这样大的本事。而这样的事情,却没有人传上来。你们是真以为天下太平了是吧,那要武官何用,练兵何用?觉得百姓富足,安居乐业是吧,那要文官何用?你们的笔杆子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