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淳于甫听见暴君声音,一切如常,心下先松了口气,再听暴君如此说,立刻拜谢:“臣谢陛下不罪之恩。陛下神勇盖世,天下无敌,贼子欲行谋刺之逆,实自寻死耳!”
一众铁骑军都举矛向天,齐声大呼:“神勇盖世,天下无敌!”声势极为雄壮。
暴君在车中哈哈大笑,听声音显得极为欢畅,显然对众军士这般的吹捧极为受用。
茹丹夫人娇滴滴的声音又从车中传出:“淳于将军,此次除了这十余位护驾的忠勇之士丧于贼手,余者差幸无恙,各车驾中的宫娥采女也都是略受了些惊吓,且让她们在车内好生安歇,不必再去探问了。至于今夜贼子行刺之事,陛下回朝自会诏令廷尉署查办,也就不劳将军费心了。陛下有些困顿,这便起驾回宫罢。”
淳于甫躬身答应:“是!”立刻重整队形,拱卫着天子车仗直往长安而去,又安排人手,将十余名战死的护驾甲士尸首收殓。这次刺客行刺之事,淳于甫心中本有颇多疑虑之处,但天子既然毫发未伤,且不咎自己之罪,淳于甫也就将这些疑窦放在心里,再不多说了。
池棠看着一行车驾越行越远,自己躺在地上,仍是动弹不得,回想今夜前番情事,恍如做梦一般。
数十名甲士正在收殓战死的护架军士的尸首,互相还在谈论着。
“真是奇怪,那阻截谷口的山石滚木也不甚多,怎么我们弄了半天就是冲不开?”
“是啊,绕路上山坡的也好像着了鬼打墙一般,就是绕不下去。”
“幸好圣上无事,不然我等都是死罪。”
忽然一个军士一愕,看着一名死去军士的尸首:“你们看,这人是被铁枪所伤,看这创口,杀他之人武艺很是高明啊。”又指向另一具尸首,“还有这个,是被什么大兵刃杀的,创口极为平整,也是好手段。”
几个军士围拢上来,一个人点头道:“瞧这阵势,刺客的来头不小。”
一名军士迟疑了半天,对众人道:“还有件事很是奇怪,这般激斗之下,怎么这里看不到一个刺客的尸首?”
几个人议论纷纷:“莫不是都逃了?”“不该呀,他们怎么逃?再从山谷上溜出去?”……
收殓尸首的甲士们带着殓车也去得远了,池棠一直在奇怪,自己究竟是怎么得以逃脱魔爪的。就是在那茹丹夫人将自己甩脱至半空之后,他们好像就看不到自己了。
池棠再看看自己,并不似什么隐身的模样,这一夜经历的怪事太多,见到了真正的妖魔,自己不仅和妖魔交了手,而且身上还曾窜出一丛奇异的火焰,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是自己天赋异禀还是当时另有奇遇?可着实猜想不透,只记得妖魔交谈之时说了什么云龙破御之体和五圣之力,只不知这些又都是什么意思。那些妖魔确实厉害,想这五十多名刺客,个个都是武艺高强,勇力绝人之辈,可在那些妖魔面前竟都不堪一击,凡人的武勇终究与妖魔天差地远,只那个蓬关陈嵩了得,倒还能与妖魔斗上一阵,不愧是武林中双绝之一。听那茹丹夫人所说,陈嵩好像是被他们抓回洞府了,没像其他人一样成了妖魔口中之食,一想到那些妖魔食人的场景,池棠心中便是突的一跳,再也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