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业说:“红色,石榴红,像新鲜流出来的血那样的颜色。”
阿梁畏缩陪笑:“陛下,奴奴只是普通宫人,哪里配穿石榴红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若是皇帝亲赐石榴红罗,对她意味着什么?
然而,刘子业点头说:“你说得不错,你这样的贱奴是不配穿石榴红罗。”
他扭头说:“叫小黄门进来,抽她三十鞭。”
阿梁大惊,伏在地上叫了几声饶命。而后被几个小黄门摁住了双肩,鞭子毒蛇一样咬过她洁白肩头的时候,阿梁剧痛难熬,哭着抬脸问:“陛下,奴奴做错了什么?”
刘子业嘴角挂着一缕笑意,仔细地看着她坟起血痕的肩背,缓缓道:“衣衫颜色不好看。”
阿梁心底里愤恨:衣衫是宫中配发的,好看不好看岂是她的过错?然而嘴上一犟不敢犟,哀哀地求饶,痛得浑身抽搐。最后求饶也发不出声了,不需小黄门抓着手臂也无力逃躲,伏在地上熬那挞楚,脸上的汗与泪,身上的血,湿腻的感觉和疼痛一样明显。
刘子业的御案上常年放着一面铜镜,他拿起照了照自己的脸,摸了摸脸颊上潮红的地方。然后捧着镜子到御案之下,和声对挨完打、喘着气俯伏在地的阿梁说:“阿梁,你看你这身红衣美不美?”
阿梁勉强抬头,从那锃亮的铜镜中看到自己遍身的血痕,里衣已被染作血红色,疼痛、哀伤、害怕……一时俱上心头,忍不住啼哭起来。
刘子业安慰她:“别哭别哭,朕厚赐你便是。”目光看着她的肌肤,呼吸声就粗重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怀疑,刘子业即便没有《宋书》写的那样不堪,也绝非正常。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