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媚浑身冰冷,冷汗瞬间在背脊上渗出,一时间不知道该是求饶、撒娇,还是干脆和他撕破脸。
刘子业却是长叹一声:“阿姑以后别再这样了。我一路上都很难过,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我可以信赖、可以喜欢、可以亲密的人就是阿姑。”
刘英媚背上的冷汗一直没停。
但她不知怎么突然问道:“这么说,你还信我?”
刘子业孺慕地凝望着她,目光很复杂,但是他说:“我信阿姑。”
刘英媚微微地、媚媚然地一笑:“你自己都说了自己是满心的猜忌,你何必又说信我?陛下,这样哄我有意思么?”
刘子业顿时像个惶恐的孩子,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赌气道:“我没有哄你!我就是信你!”一把握住了刘英媚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不肯撒开。
刘英媚想甩开他的手,但他执拗地握得很牢,执拗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还执拗地跟她讲威胁的话:“阿姑,你看,我如果不信任你,我就不会留着何曼倩不杀。”刘英媚没有再甩手,沉沉地看着他。
帐外梅雨,理应没有声音,但她耳边却仿佛有鬼哭。
阖上眼,她的丈夫何迈穿着新婚时的衣冠,颤巍巍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然后红着眼骂她“荡妇”。她在梦中哭喊,醒过来时枕头已经湿漉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