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彻夜不归无所谓,挂他电话无所谓,骗他有男朋友无所谓,救个碗不管他也无所谓。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管他去死。”
当然,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比如现在,还若无其事地问他:“有猪肝汤,补血的,喝一点?”
想要粉饰太平。
但陈缙也不乐意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在他审视的目光中,恬云有些不知所措地咬了咬唇。
陈缙压着怒火,咬牙切齿地将事情挑明,“在你眼里,一个碗都比我重要?”
静默了一瞬。
恬云艰难地解释道:“那不是普通的碗,数量很少,非常稀有,国内目前出土的也只有14件秘色瓷……”
但听了她的话,陈缙更生气了,“那我呢?陈缙难道不是也只有一个吗?”
你又没死。
恬云心里吐槽。
虽然,方才她也设想过最坏的情况。
如果明确地预期到那一下会让陈缙受到无法弥补的伤害,她当然会救陈缙。
什么也没有生命宝贵。
但问题是,她已经做出选择了,在来不及思考的那个瞬间,身体的反应已经替她做出选择。
她很愧疚,也有点迷惘。
但似乎并没有辩解的必要。
眼前的男人像是负气的小孩,因为头上敷着的纱布,显得他愈加委屈和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