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的第一秒,他的心就开始加速腐烂。他急切想寻找些她还在意他的证明。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自作自受,把自己困在了什么都没有的笼子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连她残余的气息好像也被咸湿的海风吹散了。
直到近一小时过去,他拍得掌心通红破皮,也没等回她。
他确信她已经离开,终于放弃了挣扎,贴着笼子,萎靡地滑落在床上,残破得像一块被丢弃的垃圾。
所以在听见开门的声响时,他不敢置信地抬头。
难以描述这种一点点地绝望之后、又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浮出水面的感觉,他只能死死地盯着她。
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想让痛意来告诉自己,这不是他发疯之后的幻觉。
恬云在床边放下碗和一杯水,若无其事地冲他努嘴,“喏,吃。”
陈缙倏的挺直了上身,心生希望。
她是不是不走了?
他喉头极其干渴,胃也空得难受,不由自主地探过身子。手伸了出去,但又陡然顿住。
不对,她也可能只是怕自己死在这里,所以想要暂时喂饱他之后,再心安理得地走。
陈缙干裂的唇抖了下,“你还走不走?”
果然,听见她道:“等你吃完再说。”
陈缙听了,认定了她还是要走,直接颓丧地坐了回去,“你走……”
垂头想了想,“帮我把楼下桌子上的那个铁皮盒子拿上来,然后你就走,不用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