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璎笑着,扔了那船浆,跳着过去,摇摇晃晃,差点就跌出船去,男子赶紧伸手,一把拉住,将她拉得跪坐到身边来。
少女便顺势,往他身边依偎了。再从自己腰上荷包里,拿出一根五色编织的丝带来,直直就往他袖中手腕上系。一边低头认真地系,一边还念叨了:
“这系采丝,是季太傅讲的端午古俗,五月为恶月,这红、黄、蓝、白、黑五色,是五行,亦是五色龙,可保人健康长寿。所以,这也叫长命缕,不可任意折断或丢弃,要等到“六月六”才把它剪下来,然后在夏季第一场大雨来临之时,抛到河里去。”
她说得真挚,去不敢抬头,去看那人的眼眸,就那么低头,将那腕中朱索系了又系,心中之愿,说了又说:
“昨天夜里,我读到一首小诗,也是一本古籍上的冷僻诗文,心有触动,就在想,也许,我别无他愿,只求皇叔,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在我有生之年,都可以日日想见……”
“那小诗,如何写的?”头顶声音,抓住她未说出口的重点。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简言之,这是在嫌我老吗?”摄政王突然蹙眉,斜斜地曲解出一种嫌弃之味。
语气无比的温柔,那种不满,亦勾得人酸胀。
少女听得愣住,也咂出那话里,应着她的情愫,水中春草一般,妖妖地摇的暧昧。
“不嫌,不嫌……”她赶紧摇头又摆手。
说完,发现好像也没对。
“不老,不老……”赶紧摆手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