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那些已起纷争,来请询帝心的,需得斟酌表态;那些经年棘手,无奈问政的,还得给出解决之法。并且,在言语间,如何不伤忠臣良将的心,如何堵住佞臣奸猾的口,都是学问。
这些,对她来说,其实还是有些吃力。
遇到这种时候,她就一张无辜脸,把她皇叔看着。
摄政王也就反将她看着,等着她自己憋出来。
也不教,也不训,反正,就在边上冷冷地督促。说是,她这记性,教的永远都记不住,需得自己悟通了,才是自己的。常常是等她先憋出一稿来了,才来跟她讲这其中门道。
当然,女皇就冲着那许她亲吻的奖励,经常就咬着银牙,饿着肚子,熬更守夜,绞尽脑汁,拼命去憋那朱批言论。
十之三四,能获得他的赞许,然后,得一口奖励。
不过,也就丁点儿大的一口。蚊虫叮咬一般,寡淡而克制。
少年女皇是个贪婪的,多几次,也就不满了。
这一日,好不容易写了一段批文,将那整顿河工疲懒不力的,踩着痛点给狠狠骂了一顿,竟得了那吝啬的修罗王一抹赞许眼神。
女皇赶紧顺着竹竿往上爬,凑脸过去,到男子跟前,挤眉弄眼地看。
男子以为是要例行索吻来了,抬眸看了看敞开的殿门处,寺人刚刚沏了茶,要送进来。
“等一下……”他便一脸的若无其事,坐得端直。
皇甫璎就笑。
殿室中暧昧,却又是那种不可言说的暧昧。
有些彼此的默契,在悄然发生,在黯然销魂,却又不敢明目张胆,不敢挑明与对质。
恍若刀尖上的舞蹈,钢索上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