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叨完毕,不觉啧啧赞,吁吁叹。
“比起高祖爷对皇叔的严苛,皇叔对朕的要求,真是……算不得什么……”后头几个字,越说越小声了,她是打心眼里自叹不如。低到没声了,一个转念,又扬声去问:“皇叔那时……就没有过想要贪玩的时候吗?”
“……”里面池中的人,沉吟了少息,才答她,“那个时候年少,贪玩自然是想的,高祖爷就说,小九啊,你虽位列皇子,但终究是个没有母族,没有靠山的,你若不学些权谋,不练好本事,等朕百年之后,你该靠什么傍身?唯有自立,方是正途,朕也唯有严苛要求,方是爱你,若是纵容你饱食终日,做个富贵闲人,那以后,命可是捏在别人手中的,岂不是害了你……”
池中男子,学着那高祖的语气,说得怅然,有些入神。
“高祖爷真是英明……”皇甫璎亦听得怅然入神,不由得点头,“对皇叔,也是真的很疼爱吧……”
可不,对这个捡来的幸运星,比对他亲生的那些儿子,都还疼爱。
亲生的那些,如今都作了土,这个捡来的,却是只手遮了江山。
皇甫璎心下颇有感触,将那彤史翻到末了,又起疑惑:
“不对呀,这起居注上,最后一年,明明记录了,高祖爷在病榻上,立了一道传位遗诏,那为何,在高祖驾崩后,谁也找不到那道遗诏?”
当年的八王夺嫡,就因为没有传位遗诏。
她的父亲作为太子储君,恭敬孝顺地等到了四十七岁,想要名正言顺地继承个皇位,却还要面对下面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的质疑和抢夺。一场血腥争乱下来,她上头的几个哥哥,也给折在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