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累得,手抽筋,嘴发麻,直想提刀阉人。
这一次,要她脱衣,也不知,又要冒出些什么花样。
所以,女郎打定主意,不依他了。
端正跽坐,捧胸摸腹,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依稀斜眸撇了她一眼,似乎也就作罢了,兀自沉吟着,朱笔在折上游走。
写完一本,合上,放一边,再伸手去取,那待批的高高另一摞。可他不捡最上面的,偏抽最下面的那一本,于是,那一摞折子,便哗啦一声,掉在她手边地上。
地上红木光滑照人,有几本轻薄的,竟还飞得老远。
“青青,帮着捡一下……”
皇帝兀自拿着手中那一折,只管打开来看,似乎忙得眼皮来不及挪开,只顺口使了一句嘴。
女郎看了看案边一地凌乱,又转头看了看那漫不经心之人。
觉得好没道理,可翕了翕唇,终是没说什么,勉为其难地,伏身过去拾。
吃他的,喝他的,却又什么都帮不了他,给他当个小丫头,也不为过。
平心而论,他其实很辛劳的。留着鼻血写朱批,操完她转头就起身去议事的时候,也多。
将那落地的折子,一本本拾起来,重新摞整齐,有些滑得远的,就够身伸手去拾。
女郎身量小,够不着远处的,不觉就像狗儿一般,四肢撑地,跪行了几步。
暮春初夏,轻罗薄纱,本就裹身,再这般俯身塌腰,撑地膝行,就显出那纤背丰胸,腰细臀圆。
男子顿了手中朱笔,抬眸将她懒看。
女郎将最远的一本折子拾起,膝盖都疼了。被他成日拆弄,本就腰酸背疼,不得稍息,这稍微劳作,竟觉百骸酸痒,不由得下腰仰头,做了个伸展,还真像那狗儿撑地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