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该邓嬷嬷说。

可因为下午那包风湿药,她还是忍不住提醒。

周念欢懂邓嬷嬷的欲言又止,盯着眼前的油灯,第一次被人伺候洗澡,还在那么亮的时候,有些害羞。

邓嬷嬷面容是颇为严肃的那种,不笑时十分苛刻,一笑,看着竟有些温暖。

“你皮肤虽然好,但若是更好,指不定新婚之夜,烨王还能怜惜你。然后留你一命,日后不会杀你呢?”

“皮肤好,和烨王不杀我,有联系吗?”周念欢颇为懵懂。

“看来前日给你上的洞房课,你是忘记了!”邓嬷嬷霎时板起脸,戳戳了她脑袋,“罢了,不与你计较,我改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洗完澡后,嬷嬷离开了。

春末初夏的夜。

总是少不了虫鸣蝉叫。

周念欢睡不着觉,便蹑手蹑脚开门,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在院子中散步,说不定走累了,回去就会睡着了呢?

她动作很小声,步子也尽量不会走出声。

远处。

漆黑的正卧,突然有了些灯光。

灯光亮十分微弱,几乎叫人看不清。

周念欢知道那是郑嫣然的房间,便绕着院子走,根本没想多留,突然听到一声:“大小姐,没被发现吧?”

“没有!痛死了,到底我要过多久,才可以不用这东西?”

“忍忍吧,你一天没出嫁,在府上就得弄一天这个。”

周念欢有些好奇。

今夜未免也太畅通无阻了些,原以为会碰到几个值夜小厮或丫鬟,竟然一个也没碰到,就像是被人支开似的。

她不想偷听的,刚打算离开,却不想里面又说了句:“每次弄这个假胎记,都疼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