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道:“你顶到我的脊梁骨了。”
背后的压力微微放松,邦尼维尔道:“这让您感到难受吗?”
唐川沉默一阵,道:“还好,只是……不应该。”
邦尼维尔将头微微向前探过来,发丝拂过唐川的脖子,道:“那就好,很高兴您没有惩戒我。”
唐川侧过头道:“或许只是没有来到而已。”
邦尼维尔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感觉如此强烈,但是我甘之如饴,灵魂不再孤独的感觉,很好。”
唐川喃喃道:“原来你,或者我,只能这样发出哀鸣了吗。”
这话糊里糊涂的,没人能够听懂,但是身处其中的唐川和邦尼维尔,却有一些独特的莫名感悟。
唐川知道,邦尼维尔的某些话,特别是最后这句,完全就是自己人性的侵染力,借邦尼维尔之口说出来的。
这时他回望从前,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丢失了很多东西。
质问自己的内心,发现要回去解救亲人与故乡的情绪,也没有那样迫切了。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梦到他们了,就算回家只是变为了执念,好像这份执念也在削弱。
灵魂在接受孤独,对人类理应追求的东西,权力、欲望、感情,也都在无形中褪去。
那一抹岌岌可危的人性,也只能在如今这样的诱因下,才能发出哀鸣,以警醒自己。
可自己那些觉得这样渐变很好,不用去改变什么,不用去刻意纠结,顺其自然的念头,俨然已经占据了自己的潜意识。
这就是神性的部分吗,可到底要怎么去挽救,为什么我连挽救的情绪,也觉得可有可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