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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成桉没察觉到身边男人有些凝固的嘴角,活动了一下手腕,打开了手机里的音乐播放。

音乐的前奏是一声清脆的鸟鸣,一段流利的琴音好似山间潺潺流水的小溪流,似乎夹杂着林间的山风,让人不由自主沉浸在清越的曲调里。

温成桉坐在座椅上,抬手挽了一个孔雀的手势,双肩随着干净清脆的鼓点自如抖动,明媚的笑意宛若山间林中透出的晨曦。纤长的手指灵活变化着手型,胳臂带动手腕翻飞,哪怕局限在小小的座椅,许多大幅度的动作都无法呈现,却依然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山间精灵般的自在魅力。

付肆很少看这一类的表演,也很少听民乐类的歌曲,陆之卿从前带他去听过的音乐会,大都是西洋乐器荟萃,像这种笛音袅袅、萧音阵阵的配乐还是第一次这么细致去品味。

更遑论配上这样的音乐去欣赏这段民族类的舞蹈了。

常有人感慨,现在的内娱总是缺少舞台,那些舞者出身的小爱豆们为了谋生,只好顶着蹩脚的演技去演戏。

可就在这一刻,付肆想要反驳。

真正优秀的舞者,哪里都可以是舞台。

温成桉不就是鲜明的例子么?

没有聚光灯,没有演出服,甚至连腿都没有动一下,她全靠着头肩部的动作和舞动的手臂,专注地向他演绎着一支舞曲。冷清的眉眼此时更加切合孔雀高傲的姿态。

窗边透出的一束微光正照在温成桉白皙的手臂,她身处的座椅地面上立刻投射出手指的倒影,付肆下意识看去,地面投影里的开屏孔雀惟妙惟肖。

医院里来来往往,无论是挂号的还是排队等候的,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大厅某个被晨光眷顾的角落,有人在用手腕起舞。

这场盛大的演出,只为他一个人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