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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长叹了一口气。

“你妈妈她……唉。”她自顾自陷入往昔回忆,没注意身边付肆的脸色愈来愈严峻,“当年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璧人。”

“嗯。”长辈说话要回应,这是礼貌,付肆几乎是强逼着自己从喉管里挤出干涩的声音。

总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分心自嘲,看来这剂药对他的药效也不怎么样,否则为什么在一提到陆之卿,那一日宛若诅咒般歇斯底里的指责,总会让他忍不住身体发颤。

像是坠入漫漫黑夜,骨骼里深埋着的千个寒夜的噩梦反复,凛冽夜风吹卷起尘土。

天地一片苍茫,半点星光都没有。

垂落的手指被另一个人的体温包裹。

温成桉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颇有些不熟练,笨拙地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付肆的指缝,学着付肆之前的样子,让手心和手心紧密贴合。

掌心传来的触感令付肆发散的思绪渐渐落到实处。

原来待云层散去,他的长夜。

也可以迎来星星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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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江老师之后,温成桉和付肆换了一家临海的酒店。

他们踩着细软的沙滩漫步,海风吹起温成桉披散的长发,付肆停下脚步俯身,眼眸深情地注视着她,耐心将被风吹乱的发丝一根又一根捋直。

细碎的光洒在付肆高挺的鼻梁,照射出脸颊处一小片阴影,温成桉盯着那片阴影出神。

再亮的地方也会有阴暗面存在。

关于付肆的母亲,会是付肆杳无音信,抛弃竞赛加分和大好前程,跑去打电竞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