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走到了无人的角落,柳长烟展身飞上树梢,藏在了茂盛的枝叶间,她攥着香囊捂在胸口,头埋在膝盖里,咬紧下唇。
肖衍,重新来过,你我之间,就没有故事了。
我答应过你,不会错过你人生所有重要的时刻,冠礼、婚礼,我都在,不算食言吧。
你说我狠心,你知不知道,来永安那天,我从早到晚地跟着你,看了你一整天,才鼓起勇气出现在你面前。云淡风轻,哪有那么容易。
你放过我吧,我实在不知道到底怎样对你才算正常,到底退到多远才算合适,这永安城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一招不慎,牵连的何止你我,可你这么一步一步紧逼不舍,真的让我喘不过气,太累了,我好怕自己装不下去……
这些年,我在你梦里,你在笔墨间,瑾哥总说我傻,不过是看了一幅画像而已,就犯了花痴,心心念念,事无巨细,与你通信多年,我觉得他才傻,居然会信那么敷衍的谎话。以后,有人相伴枕侧,当是不会再做噩梦了吧,信,也不必再写了。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在折磨你,我不是有意的。
我应该离你更远一些了,最好,连朋友都别做。
抬头,繁星如梦。
“肖衍哥哥,最近都会是好天气的。”
☆、信任
天黑透了。
柳长烟在刑部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沈临,公门已毕,四处冷冷清清,她又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眼看着人已经走完了,只得叹了口气,出了门。
存放旧案卷的阁楼上,每走一步就激起一层灰,夏玉秋不停地咳嗽着,“九影,这都是几十年前的案卷了,差不多该销毁了,你找什么呢?”
沈临按着年份慢慢往阁楼深处走,裕康三年,裕康二年,裕康元年,永乐十六年,他停下脚步,一册一册慢慢翻着。有了。正月初三,长宁郡主遇刺;四月二十六,太子遇刺;五月初二,长宁郡主失踪。真是跌宕起伏的一年。
“这些我可以拿走么?”
“于公于私?”
沈临亮了下腰牌,夏玉秋咧嘴一笑,“九影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