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泽漆扶他坐下了,淡淡应道,“终究是我师兄。沈大当家留步吧。”
天黑了,沈放在黑暗里坐了好久,直到李管家点亮灯火。
“老爷,药煎好了,我来喂少爷,这是你的。”
药不算苦,但绝对说不上好喝,沈放一口一口品茶似的慢慢嘬着,将床边的椅子让给了李管家,自己信步走到了桌前。桌上放着少年写完封好的信,信封上三个字,一笔一画极其认真。他突然回头问了问管家,“他的生辰贴在哪?”
“老爷你前年说要为少爷定亲他就将生辰贴拿走了,有可能在他自己船上,但我想还是带到永安去了吧。”
“去他船上找找,找不到……就重新做一个吧。”
“老爷你又在玩笑了,这生辰贴里放着胎发,一辈子一份儿,哪有重做的道理。”
“他死里逃生好几次了,重做个生辰贴算什么,剪他一缕头发放进去就是了。你先安排吧,和这封信一起寄到永安去,让汪祈年亲自去送,然后顺便将他的东西全部收回来,这样不就没破绽了。”
“擅作主张地寄出去少爷会生气的。”
“名字都写了不就是想让人家看到么,我还管他生不生气。”
“老爷你知道少爷写了些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