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子报给我吧。”
沈临往旁边坐了坐,将位置让给了她。
起调……
“错了。”
“哪错了?”
“左手往琴尾去十厘。”
“十厘?”
“嗯,右手再轻一点。”
“这样?”
“不是。”
“这样?”
“太轻了。”
“这样……”
“是这样。”
不到一盏茶的一支曲子弹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走完一遍,哀婉的余音在耳边回响,彼此静默了一会儿,柳长烟颇为感伤地叹了口气,“你就是个骗子,我以为会是一支抚慰人心的曲子,为什么非要惹人难过,好像……谁对不起你似的。”
沈临低眸笑了笑。
“曲名叫什么?”
“没想好。”
“《折柳》怎么样?朝朝送别泣花钿,折尽春风杨柳烟。愿得西山无树木,免教人作泪悬悬。”柳长烟一边说一边起了身,蹑手蹑脚地靠近窗口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又折回来,“我弹完了,到你了。”
“啊?”
她靠近他,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守卫们差不多乏了,你随便弄出点动静就好了,别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