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吃饭。”穆白在院内唤了一声。
沈沐曦身子顿了下,慢慢走进院中。
院内的陈设已经复原回原样,师父常做的摇椅上,正坐着谷春花。
她的脸颊微红,手里抱着一坛女儿红,仰着脖子往嘴里灌。
平日最烦喝酒的人,此时却成了酒腻子。
黄朗坐在旁边有些无奈,却没有拦着。
“曦丫头……嗝……过来陪……师娘……喝两口……”
沈沐曦走了过去,提起地上的酒,与她撞了下。
两个女人拿着酒瓶往口中灌着,像是比着赛喝水。
沈沐曦身上的寒气很重,在阳光下像是冰块一样冒着水汽。
穆白给她搬了把椅子,让她坐着喝,喝完一坛,再递一坛。
沈沐曦足足喝了七八坛,喝到谷春花酩酊大醉,被黄朗抱出院子。
不大的小院只剩下沈沐曦和穆白。
她突然提起一个很小的酒坛,低声说:“这坛酒埋了十二年,是师父用身上仅有的钱买的,说等我继承明虚派喝……”
穆白静静地听她说着从小到大的记忆,亦如之前虚空子说她。
渐渐地,沈沐曦的声音逐渐变小,手中的酒坛落地,身体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瘫软下去。
穆白脸色大变,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快步向屋里走去,只来得及听到她最后一句话。
“穆哥……我想哭出来……”
穆白的身子顿住了。
黄朗仔细给沈沐曦把完脉后,叹了口气,“没什么事,之前几种药物的作用过去了。现在只是力竭,睡几天就好了。”
屋内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个月。
睡到沈沐曦的银发恢复成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