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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劈,从高亢到暗哑,才不过三分钟的时间,气势大不如前。

余温只是一直在敲管子。没人喊的时候她在敲,别人此起彼伏喊的时候,她右手敲累了,换左手端着鞋继续敲。

身旁,李明川难受地吞了几口唾沫,嗓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他见余温不骄不躁的样子,有样学样,也脱下脚上的趿拉板儿,凑到另一个水龙头旁开敲。

幽幽绿光下,余温瞥向那只扭曲的塑料拖鞋,无奈开口:“你,换个石头块儿试试?”

放过可怜的趿拉板儿吧,它承受了太多。

半个小时过去,敲击声与周围越来越衰弱的呼喊声仍在持续。与此同时,机器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头顶和侧面不时传来建筑废料被搬运或破坏的动静,“咯噔”,“咯噔”,听得人提心吊胆,又满怀希望。

余温和李明川蹲在洗手池旁,可怜又执着地试图向外界传递精准的求生讯号。

忽然间,不知是什么东西被吊走,余温见到头顶投来一束芝麻点儿大的光,斜斜地照在洗手间的废墟一角。

呼吸一下子顺畅了很多。

“光!是光啊。”李明川喜悦地直拍手。

余温亦是露出笑容,藉着微弱的光线,更仔细地打量自己如今的状况。

万幸,和她先前的判断差不多,没什么大碍。

“哇!”

余温连忙转身看向同伴。

“我这才注意到,表的内侧有字呢。”

余温:……

她看向身旁伤痕累累的李明川,很佩服他这个时候竟然会先要关注手表。

拧着对方强烈的好奇心,余温三下五除二地帮他把几处在黑暗中处理不够妥当的伤口再清理下,这才与其共同查看表带另一头的小字。

二人的信息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