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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在上面做什么呀?再不下来粥都要凉了。”蕴儿对着上方的人儿喊道。

“好,我马上来了,你先进去帮我盛碗。”少女手边还执着刻刀,低头笑着对她道。

以前哥哥老爱抱着她坐在这棵梓树下抚琴,哥哥出征了以后,她每天都要拿着刻刀来这树下作标记。

越过了停留在七岁那年哥哥就再也没有为她记录身高,她每隔一个手指宽的距离都会刻上一个圆点,表示这一天的过去。那一天没什么特殊事情发生,那就只是一个圆点,如果那天有特别事情,她还会在圆点旁边注解文字。

那么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从树下刻到了树顶了。

此时她踮着脚往树上刻记着:过了腊八就是年,很快就能看见哥哥了,兴奋!

刻完了字,她把双手扪着胸膛处,感受到胸腔里头那颗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就连站立在树杈上的双腿和双手都止不住战颤起来。

心里头有难言的感觉诉说不出,那么多年来,她思念的兄长终于要回来了!虽然只是短暂地回来过一下节,但久没看过哥哥的她,一会想着哥哥看到她时会不会没认出她,一会又担心自己跟哥哥那么久不见,感情会不会生疏,反正就跟近乡情怯似的,每日都提着一颗小心脏过活,归期越近,她越是紧张到说不出话。

她的心思随着寒风刮起树冠翻飞得像热浪的叶子飘飞,以致没有留意到树下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树下的男子一身戎装还未来得及脱下,肩宽腰窄,身形高大伟岸,显然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体格了。

男子似乎能感受到树上人的感受似的,开口说话的时候,嗓音清持低沉,富有磁性:“胡思乱想担心什么?怕哥哥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