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晟帝疑惑，“荣王妃竟如此豁达？”

“因为她除了赢儿的爱，什么都有了。她生来便是天之娇女，后来又嫁给了赢儿成了荣王妃。虽说不得赢儿的喜爱，但她地位谁也动不得。有过一点子矛盾，最后也都和解了。府里头的妾室对她更是敬重有加，即便是得宠的昭妍侧妃，也是懂规矩，从不肯沾染府里头的半点子事物。除了赢儿，她便是府里头最大的。有人给她气受了，别说赢儿如何，府里头的几位妾室便不答应。”嘉慧贵妃说着，难免流露出几分羡慕。

可是延晟帝并不懂，嘉慧贵妃觉得有些好笑。不由得庆幸，赢儿不像他的父亲，痴情其实没什么不好。

“你是贵妃，仅次于皇后，何至于去羡慕自己的儿媳”

嘉慧贵妃笑的讽刺：“您也说了，仅次于皇后，所以臣妾的儿子，若不是优秀，便要处处低她儿子一头。幸好，臣妾的儿子争气，老天爷都偏帮他。臣妾是将门之女，祖辈更是大延名将功臣，凭什么我是妾，她是妻？就凭她先到吗？”

“她是朕的发妻，自然该是皇后”

“发妻？”嘉慧贵妃冷笑，“陛下可知，臣妾当初有心爱之人，家里长辈也是应允的。不，你知道”

嘉慧贵妃眼里含着泪，双目怒瞪他：“所以…你给瑶瑶下毒，明面上是警告荣王，不可宠妾灭妻，实际上却是想告诉我，你要弄死他，轻而易举。既然在你心里，发妻那么重要，就别再我面前装什么情深义重，我嫌恶心”

延晟帝握紧了杯子，碎片嵌进掌心，丝毫没有感觉。嘉慧贵妃的话，是真的伤到他了，他来是想好好的跟她说会儿话的，但是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朕，过几日再来看你”延晟帝起身，手里的碎片也拿着走，衣袖擦过桌面，怕自己的血迹，脏了她的桌子。

出了她的宫门，让人找了张帕子，小心的把已经破碎的杯子收起来，自己揣到怀里。

“娘娘，奴婢煮了甜汤，您帮奴婢尝尝看，奴婢的手艺可进步了？”

延晟帝刚走，掌管嘉慧贵妃小厨房的宫女就进来了。丝毫不提刚刚的事情，也不劝自家娘娘，就是煮了甜汤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