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寨内众多士兵正在进行训练,新武尉站在一旁兴致盎然地观看着。
“新武尉,北山城恐怕快保不住了,出兵吧!”新武尉手下门客劝道。
新武尉摇头,说:“你把卫正想的太简单了,他可不需要我的帮助,否则怎会成为左庶长的弟子?”
“可是……根据传来的消息,大月已经连续攻打北山城十日了。哪怕卫正再有本事,也无法仅仅凭借不到三千人阻挡住吧?”
“那又如何?”新武尉看向他,“现在的大月就是条疯犬,我若派兵去给他卫正解围,岂不是将自己人陷入困境?再者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何不如做那悠闲的渔翁呢?”
门客叹口气,不再进言。至于他以后是否还要在这目光短浅之人处出谋划策,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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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青铜剑划开一名奄奄一息的士兵的脖子,鲜血喷溅,他没了气息。
“他还有气息!”祁韵红着双眼对刚下了死手的老大夫喊道。
“祁韵姑娘,他撑不过去了。”老大夫将手中长剑随意扔到地上,叹口气说道:“我们已尽力了,三日时间他仍没有退烧,人都烧坏了!你看看他!”老大夫指向士兵的尸体,双腿齐膝而断,血肉模糊,流着脓水。“就算他活下去了,今后又如何过活?”
祁韵瞬时恢复清醒,咬下嘴唇,跟着老大夫去处理其他伤兵。
在这乱世,没有家族背景,如果沦为残疾便在人间无法苟活。生产力低下,吃饱已是不易,还要面对沉重的苛捐杂税,乱世人命贱如草,挣命何其难啊!
祁韵前几日问过卫正,参加战争的伤兵是否有抚恤金等,结果唯有阵亡士兵可被安排厚葬之外,再无其他待遇。服兵役可免除一年赋税、管吃穿,并无其他好处。而卫正说他自己会出资对伤兵进行抚恤,可他本就没有多少资财,能帮助多少人、坚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