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看完了,蒋炼便想告辞。鲍旭客气的说,“午时都快过了,不如大人用过饭再走,衙门前不远便是一处酒楼。”
“不必客气了……”蒋炼看了一眼鲍旭脚上的旧官靴,“鲍大人是个清官,我带着这么多手下,叨扰一顿的话,不知要让大人破费几许。等到案子破了再饮吧。”蒋炼顺手送了鲍旭一顶高帽,弄得鲍旭好不尴尬。
从万年县县衙出来之后,蒋炼并没有回拱卫司,而是与手下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孤身一人去了长安坊,这是他从陈武那里打听到的一个人。
整个京兆府,刽子手有几十人,各个手上都有几十个人头,唯独此人仅凭二十四颗人头,便被称为京兆府第一刽子手。
大名叫做陈六郎,而蒋炼门前的这个占地只有六分地的小院,便是陈六郎的家。
蒋炼栓好马,上前扣门。开门的是个三十余岁的妇人,一身荆布长裙带着木簪。
“你找谁?”妇人狐疑的问。
“六郎在吗?我是他朋友,找他有事。”蒋炼客气的说。
妇人瞥了一眼门外的马,“我家六郎没有骑得起马的朋友。”妇人说完边想关门。
蒋炼连忙上前一手把住门,另一手扯下腰牌亮了一下。“我是骁骑卫,找六郎确实有事,还望夫人见谅。”
“骁骑卫!”夫人低呼了一声,“那你进来吧。”
进了院门,夫人局促的问:“敢问大人,莫不是我家六郎招惹了什么官司?”
蒋炼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夫人不必惊慌。我只是找六郎问些话而已,六郎在吗?”
“六郎一早去乡下了,本该早就回来了,不知为何还不回来。可能迟些时候回来,大人是等还是……”妇人还是想哄蒋炼走。
“不妨事,我等他。夫人去忙即可,不必管我。”说完,蒋炼便坐在了院中的凉棚里。妇人一看撵不走蒋炼,便回房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