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跟着她,一路走到禅室。
师太端正着坐好,问道:“施主平日可曾看经书?”
郑沅颔首应了:“我祖母礼佛,我跟着看了些,不过我心思不定,总也没能好好的看进去。”
师太面容祥和,点头说道:“你这般的年岁,心思自是定不下来。”
郑沅倒了茶,只进了一口,发现茶酸涩难喝,仿佛是劣质茶叶,又放久了有些霉味。
师太轻笑道:“从前,我也是不惯的,后来越发清减之后,反而什么都惯了。”
郑沅低声问道:“师太何必如此?”
师太说道:“我如今,什么用都没有,只有想法设法多吃些苦。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些苦并不是不能吃,若能化作福报,我便甘之如饴。”
郑沅蹙了蹙眉,说道:“请恕我不能苟同,虽说很多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我更相信事在人为,有时候天命,根本就是人懦弱时的借口。”
话说出口,又觉得太过犀利,郑沅小心的抬眼觑了师太一眼,见她没有太多表情,只认认真真的盯着她看,忙红了脸不敢做声。
许久,师太轻笑一声:“他与你一样,相信事在人为。”
二人静静坐着,倒是许久都无话。
师太又问:“施主是哪里人?”
郑沅答道:“郑家女儿,我父亲是郑伟槐。”
师太又打量她许久,才喊了声:“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