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带何筱三年,也知道她性子犟,只好说:“颅内囊肿。好些年了,一直没什么,只是最近感到左手有些抽筋,还头疼。医生检查说要做个手术,不要紧。”
何筱这才松口气。
之前她的外婆也得过这类病,多年ct复查下来都未发现增大,一直到去世都没产生影响。赵素韫的症状稍微严重一些,但手术治疗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您应该告诉我的。”何筱扶着她慢慢往回走。
“告诉你干嘛?”赵素韫侧首笑着看她,“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还得人昼夜不分守在跟前照顾着?没那个习惯。就拿这次,程勉和他爸爸都不在我身边,我这手术就不做了?”
“程伯伯也不在?”
“都是忙。一个野外驻训,一个下基层了,就留了个警卫员给我。”
何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正巧到了病房,赵素韫招呼警卫员给何筱倒水。何筱看着这个十□岁,在首长夫人面前明显还有些拘谨的战士,自己接过了暖壶。
“本来你伯伯说要从老家找个人来,我说我又不是不能动,做完手术请个护工就得了,熬几天他应该也能回来了。”
“程伯伯的工作就不能往后推一推?”
“推?”赵素韫笑了,“现在的领导视察,哪个不是提前两三星期甚至一个月就通知的,到时候人家都做好了准备,你一个说不去就不去了?这领导架子你程伯伯可不敢摆。”
越是在高位,越需谨慎和谦虚。程老爷子虽是退了,但有个儿子还在位置上,稍有差池,到时候牵扯的可不就是一个人了。这些事情何筱不是太懂,但能体会。
她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警卫员,顺着她的目光,赵素韫叹了口气:“小伙子太把领导的话当回事了,你一会儿帮我劝劝,让他回连里去,明天不要再来了,我这边没什么需要人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