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象完全没听见一样。
“情况怎么样?”重新拿出了相机和采访笔,他全神贯注地工作,不让自己有丝毫的分神。
“还是找不到尸体,我现在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想见到我儿子的尸体。”那头白发的老人,竭斯底里地哭喊。
“你儿子可能只是失踪,也许他没有登上这趟车,也许他在中国的某一角流浪,不一定在里面!”他的说法和官方的敷衍词差不多,但是,有区别的是,他只是真心为了安慰。
“不是,他说去温城,我没听错,就是温城!”老人难过,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揪着他的衣袖,“江记者,我只是想知道,他是生是死!”
“有多少的遇难者家属或者疑似遇难者家属在经历了连日的折磨,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迫切的愿望,那就是,我们要求政府开记者会,我们要求公开死亡名单!每一笔每一字,真真实实的事故死亡名单!”他用随身摄影机记录,“这位老人,他的儿子也许还在江下,遥看着江上的这一幕,这名老人,他孤苦无依,每个月靠儿子的寄过来的生活费过活,这次来温城,也是全村人捐资了路费,才得以上路。老人每天都睡在大桥上,他在苦苦等着一个真相,如果,你们不能还他一个儿子,那么,请还他一个有经济能过活的下半生!我们在这里,等着还原事实的真相,等着公路处,给出应有的合理赔偿!”
傅咏佩一愣一愣看着他在工作,他隐射的言辞,大胆到实在令人咋舌。
他的恢复能力太强,眼里仿佛已经没有她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是谁?”傅咏佩揪住一旁的一名当地记者问。
“他就是江瀚啊!”那名当地记者白了她一眼。
如今这个事件中,江瀚的敢言敢为,已经是这里最有号召力的记者,所有人几乎都以他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