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娇站在门前,踌躇了片刻,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转念一想,她都站到门口了,似乎若是不进去的话,又有刻意躲避之嫌。
思前想后,还是提脚迈了进去。
今日的太阳正好,暖洋洋的投下微薄的光,洒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男子青衣寥落,端坐在书案前,手持狼毫,旁边是上好的徽墨方砚,一方小火炉搁置在桌角,上面是一鼎松风竹炉,茶香四溢。玉冠束发,眼若黑玉,唇似点绛,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端详他,只觉得他每在纸上落下一笔,神情专注的样子称在他那张丰姿俊朗的脸上,甚是好看,一瞬间,似乎能夺人心魄。
这个院子里素日并无别人过来,薛湛也是不忙时独自在书房待上一会儿。孟霖帆轻掩上门,和谨娘走远了些,捧了披挂站在一株海棠树下,遥遥向里面探头望去,时不时和她小声的交头接耳。
少顷,男子从容落下手里的笔。室内安静的令人紧张,尤其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薛玉娇有些失神。
自父亲死后,他似乎瘦了很多,虽然仍旧是那副沉冷严肃的样子,但是认识了他这么多年的薛玉娇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薛湛长眉轻舒,站起身来,与她微微一笑,问道:“这猫可好养吗?”
薛玉娇见他语气温和,渐渐放松下来,亦回了一个微笑,浅浅淡淡的:“好养是好养,就是太招人喜欢了,一旦抱起来,总舍不得放下来了。”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说明她很喜欢,喜欢到爱不释手。
闻言,薛湛笑容舒朗:“你喜欢就好。”旋即动手要为她倒茶,“站的累了,坐下喝口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