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起来,小声说,“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我,我知道这双瞳孔里闪烁着欲望,同样也流泻着欢喜和爱意。
隐约的想起十八岁那年的夏天,骄阳似火的年岁,陈潇宁带着我走过高中学校的后墙垣,里面种满了不知名的花糙,有种紫色的小花开的很清雅,数量也很多,满眼看去好像汇成一片紫色蜿蜒的云烟。
初吻就丢失在那片紫海中,两个人都生涩的不行,吻过还觉得喘不过气,偏偏尝到了甜头还不肯放手,那天那些紫色的花朵开的艳丽无比,隐约带着甜蜜的味道。
也许我对这个深深浅浅的世界已经丧失了最初的信任感。那些我喜欢过的男孩子,仿佛指间沙一般滑过,那些我用心交往过的密友,最终变成陌路,连那些喜爱的图书,饰物,旧碟都在一次次的辗转中面目全非,我不知道每个人是不是都像我这样,从来都留不住什么,我宁愿是相信自己是太过害怕,而自己放手成全,其他人,应该拥有那些绵长永远。
此刻,我轻轻的抱着薛问枢,只是想内心更宁静一点,更明白一点。
新校区委实很大,我们走了好久才走了一圈,再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要赶着回家,薛问枢把我送到长途汽车站,嘱咐我,“到家发信息给我。”
我忽然就生出了一股难以难舍的情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恩“了一声算是答应,薛问枢看出了我的沉默便宽慰我,“在家好好写论文,说不定我过两天也要回去。”
“你回去干嘛?”
“家里有点事。”他摸摸我的头发,“上车吧,路上小心。”
“知道了。”
长途汽车一路摇摇晃晃的走着,下午的阳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一路上皆是农田乡村,一帧一帧的滑过,我靠在窗户上,不知道该去想些什么东西,或者是去理顺些什么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