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他得用一双被铁楸和铲子折磨的手弹俄国人的喀秋莎,还得装出欢乐喜庆的样子,这可真够讽刺的。
海因茨躲在石头后面动了动手指,怀念起能和钢琴和音乐拥抱的日子。
那是多么阳光灿烂幸福美好的时光。
雪再次驾临人间,夜晚沉静安详。
右手的疼痛让他异常清醒,手腕上仿佛时刻有火在烧有针尖在扎,然而痛苦是必备的,幸福是难以祈求的,他得庆幸,至少有卡尔这个小白痴替他干完了剩下的活儿,不然他的右手非得废在这不可。
但这个臭小子有一点非常讨厌,他总是不停地蚊子似的嗡嗡嗡地问:“妈妈什么时候来?”
“妈妈还会来吗?”
“长官,妈妈是不是不要你了?”
真他妈的烦都烦死了。说真的,他有时候真想fèng上卡尔的嘴,这样也许能让他对素素的思念变得少一点。
但是谁又能料到,我们英勇无畏的盛小姐会在平安夜这一天乘着风雪来到死寂的沉默的莎赫蒂。
请为她鼓掌,请为世间伟大而纯粹的爱情欢呼。
是的,无论时代如何残忍,至少我们还拥有爱情。
chapter38
白雪覆盖着西伯利亚的每一寸土地,冰雪之吻渗透着每一寸暴露的皮肤,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让寒冷变成一种对疼痛的认知,也让孤独化作不可治愈的顽疾。
万幸这是圣诞节,欢乐的歌声至少能够驱散寒夜之中潜行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