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恩自然记得,甚至他会骤然选择这个时候离开岭南,前往长安,便是因为此。
只是,他暗地里想过无数次两人就“婚约”的问题商谈亦或者争吵,甚至在商船上,他也试过旁敲侧击,可惜许是自己心虚在前,说的太过于含蓄,又因着时机不对,这事儿就这么被搁置下来。
而如今,本以为会被一直搁置的事情,却被穆盺明晃晃地提了起来。
是阿昕……知道了什么?还是她有所怀疑,又或者……她要……和自己商谈婚事?
刘怀恩的目光躲闪,面上的神情都□□的写出大大的“心虚”两个字,偏他还毫无所觉,强笑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自然记得。”
“重要?也是,义兄乃是端方君子,当年又是被父亲所救,父亲所言,义兄难免会记在心上,只是——”
穆盺说到这里,话音蓦地一顿,而后银筷一展一夹,扣住了飞射过来的一柄银镖。
再见银镖,刘怀恩手一颤,杯中的酒水洒出许多,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尽数吞咽了下去。
他侧过头,有些紧张的看向射出银镖的地方,只可惜,看了半晌,除了那被银镖戳出来的一个窟窿,什么都没有。
穆盺瞧着刘怀恩从期待到失望,最后悠然一叹的样子,扬了扬眉,又一次怀疑自己先前可能是误会了什么。
说来,每次自己和这位义兄单独相处的时候,嗯,超过一刻钟后,总要出点幺蛾子,不是飞进来一只银镖,就是有小二又或者美人前来提供服务……
又或者干脆有那么几条提前从冬眠中舒心过来的毒蛇,吐着红信子,警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