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克的唇角浅浅勾着,原就是生得极俊朗温润的书生面孔,如此淡笑只叫人看着儒雅谦逊,可平氏却也万不敢造次的,忙摆手道:“哪里,柔儿妹妹温贤淑端庄,是极叫人喜欢的,哪里会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哦?”赵谨克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转眼看向赵肜,“不知二姐姐又如何看呢?”
赵肜的脸色有那么一瞬僵了一下,却飞快转圜,扫了一眼平氏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敢说的。”
“二郎你要是忘了本想疼媳妇儿我也无话可说,但这礼数可是不能忘,好歹你也是跟着太后长大的,以前不也天天把克己复礼谨修而身什么的圣人之言挂在嘴边吗?既然如此,也该好好教教这新过门的媳妇儿为妇之道是什么,不说操持家事,婆婆跟前连个影儿都见不到成什么体统!”
“我们三房的家事倒是有劳二姐姐操心了,”赵谨克应得从容不迫,“不过怕也是二姐姐这些时日来太过清闲的缘故。”
“为的我与阿柔的亲事,二姐姐特意回来小住了一个月,曾家老夫人怕也是许久不得二姐姐在跟前服侍了。听闻老夫人犯了旧疾缠绵病榻许久,二姐夫昨日上午就赶回曾家连午膳都不曾用过,二姐姐……”赵谨克故意顿了顿,眸底讥讽,“倒也还在娘家住得下去。”
为人媳妇的,哪里有没事回娘家小住一住一个月的道理,自家婆母染疾不回去侍候汤药,倒是来管娘家隔房的闲事,谁给的脸?
“你!”赵肜的脸色果然绷不住,斥道:“赵谨克,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倒是二姐你不要忘了自己现在姓什么。二伯母没赶你是顾着你的脸面,你也该知分寸,你嫁去曾家门也有六七年了,三天两头回娘家赖着不走才是成何体统!”
“赵谨克!”赵肜怒极,倏地站起身来,茶盏也扫到了地上,“我怎么样也是你的二姐,你怎可如此辱我,还是为了季家的女人,你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三婶看她如何教训你!”
呵。
赵谨克无声冷笑,前世,就是这个三不五时赖在靖平侯的赵肜挑拨了多少次韩氏为难季柔,给季柔找了多少乱七八槽的罪受,如今还是这么一副嘴脸,他真想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