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克的脸色霎时结了霜,一把揽着季柔,不着痕迹地推着将她塞进了车里,重重放下车帘。转过头,却又不见半分异样,淡淡道:
“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孟兄以为如何?”
孟子方勾了下唇角,桃花眸中的波光意味深长,“命里有时终须有,老祖宗的话,自然甚有道理。”
“可惜这世上从不少痴心妄想之徒,道是良言难劝该死之人。”赵谨克笑了一声不再多言,最后落在孟子方身上那轻飘飘的一眼却叫人不寒而栗,“孟兄,保重。”
车轮滚动,挂着靖平侯府牌子马车缓缓离开,孟子方冷眼瞧着马车从身前过去,面上的笑意幽凉,似是挂上了一张面具。
“赵兄!”孟子方忽然同马车扬声呼喊:“咱们来日方长!”
……
马车穿过长街,季柔同赵谨克踏着月色回府,抬头看天幕星月闪耀。
“看这天象,明日当是个好天气,我带你去游湖垂钓,让船老大做河鲜给你尝尝。”
赵谨克同季柔随口聊着明日的安排,信步绕过影壁甫一抬头,便见着庭院里有个婆子领着丫鬟在庭院里候着,见着赵谨克与季柔进门,行了一礼,恭敬道:“夫人请少爷过去。”
季柔瞧着那婆子,就是那日递烫茶给她的人,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叫人心里发凉。
季柔不由得拽紧了赵谨克的袖子。
“先回吧。”
赵谨克倒是面色平常,轻轻拍了拍季柔的手,吩咐下人送季柔回房,转回头来,神色喜怒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