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这么说着,下人便开始往上端螃蟹,蒸螃蟹的蒸笼就在不远的地方,上桌的螃蟹热腾腾的冒着气儿,丫鬟们上来,给每桌换上了蟹八件。
季柔瞧着那蒸熟的螃蟹,一大整个的,想着那用蟹八件的繁琐,有些懒怠动手。
跟赵谨克在外头三年,早就习惯了吃蟹都是直接上嘴咬,这些花里胡哨的功夫早就不想用了,可当着外人的面却不能这样不雅。
赵谨克卷了袖子,低声道:“我给你剥?”
季柔听了,眼睛一亮,却又怕别人瞧出她的懒惰,眼珠子心虚地往周边瞟了一圈,压下了脸上的雀跃低声应,“好。”
“这上了螃蟹啊膏肥,就是寒气重,脾胃虚寒之人不宜多食,三妹你身子才好,这料碟子里多放点儿姜压一压这寒气。”
“母亲,你可别光顾着吃螃蟹,别忘了那坛子菊花酒,可是去年咱们大家一起酿的。”
“哎哟,你瞧我这个记性,快让人拿上来。”
朱氏和平氏婆媳两句话,下头的丫鬟又是一阵忙碌,给每桌奉上一壶新酒来。
“大家快尝尝,这酒怎么样,我这酿酒的功夫还在不在?”朱氏满心的欢喜,倒了酒出来饮下,众人亦赏脸,跟着倒了一杯,恭维的声音此起彼伏。
季柔也抿了一小口,她不爱饮酒,只尝出这酒虽然带着花香味儿,可依旧是辛辣的,一低头,就看到赵谨克熟练地操着蟹八件,已经剥了半盘的蟹肉出来,那雪白的蟹肉和蟹膏看的人食指大动。
赵谨克瞧她那模样,挑了挑眉道:“忍着作甚,还不快趁热乎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