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烦!我也只知道一点点。”
“说吧。”
“昨晚一点左右,上面舞池里有客人抱怨地暖过热,怀疑管道出了问题。后来有几个醉酒客人闹事,用瓶子和杂物乱丢‘酒神杖’上的罐子,高低砸碎了不少,搞得一片狼藉,维持秩序的保安和服务生上前制止,很快发展成互殴,场面十分混乱。”
“等等。‘酒神杖’是什么?”
“厅里那几棵管子掰成的假树。”
这解释真直白,完全扑灭了设计师的灵动创意。
“混乱持续了一段时间,有人喊‘着火啦’,整个大厅里一阵骚动,后来有人发现楼梯口那儿咕嘟咕嘟冒出黑烟,闻上去也有焦煳味,几个男服务生赶紧跑下来看。地下这层除了酒库就只有一间包房,长年租给‘乌鸦’,除了找她算命的很少有人专程下来。听他们说烟好像是从这门缝中飘出来的,他们用力敲门没有人理,试着推门发现被反锁,于是去找钥匙,结果发现唯一的钥匙在‘乌鸦’那里保管。后来,烟越来越浓,他们请示了主管,用力撞开了门,结果看到了惊人一幕!”
她涣散的精神变得集中,呼吸有些急促。
“看到了什么?”
“他们说当时‘乌鸦’坐在她那个宝座一样的皮椅上熊熊燃烧,像一根人体火把,根本无法向前靠近。奇怪的是,看上去她好像是从内部自己着起来的。后来我忍不住也去看了一眼,火已经熄灭,除了灭火器的泡沫和一些水渍,她竟连完整的骨架都没有留下,只余下一只手还搭在皮椅扶手上。”她边说边干呕了几声。
“警方怎么说?”
“没招惹他们。”她瞪了我一眼,“扫帚一划拉装袋子了事。反正‘乌鸦’也是个没有身份的人。这城市里有的是妖精,缺了她一个没人会过问。”
“还有吗?”
“你是警察吗?是的话我还你一半钱你快走,不是的话干完活快闪人!”
态度还挺强硬。我又扯出一张票子拍在她另一只手里。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总是不计代价,这是困扰我一辈子的大问题。时悲时喜,空想无着,总是为些与自己毫无干涉的事情耗费心力。当然这些钱都是贵妇人给的“活动经费”,来路不明,不用白不用。我看了看眼前这姑娘,估算了一下,估计信封里剩下的钱买下她整个人都绰绰有余。
“你忙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冷笑了一声,收钱、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