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当然不是闺蜜,不是姐妹,甚至算不上是朋友。可是为了书店里的无数次开心攀谈,共享过的无数杯浓香咖啡,她没法做到事不关己。人生中总有些东西让人无法忍耐,比如那些自以为能够扮演死神生杀予夺的家伙。
“你说犯罪嫌疑人?目前还没有。初步调查怀疑这很可能是一起自杀事件。”
“自杀?一个女孩半夜跑到钟点房里来朝着脑袋开枪自杀?”
“女孩?你没喝酒吧暴力妞?这死尸虽然没脸见人,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老爷们儿!”
搞错了!
她心中一松,鼻涕不争气地淌出来。该死的鼻炎又发作了。
老赵贴心地递过来一方灰不溜秋的手帕,她毫不在乎地擦擦鼻涕,小心地绕过溅血的地面,一幅怪异的场景在床后完整显现。
原来刚才那个开花的头颅下面连接着一具上身赤裸的男人身体,“他”倚床呈怪异的跏趺坐姿,左手垂在地上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右手放在膝下垂到地面,中指触地,被周边的鲜血映衬得更加青白。
好家伙,这尸体在她见过的命案现场里算不上特别,但却散发着从未体验过的妖异气氛!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看到过的一尊佛像,也是这个姿势,抬眼看去表情似笑非笑,既慈祥又古怪。她当时有些害怕,小手紧紧拉住了身边人的大手,一个声音对她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她当然没搞清楚那正是结“触地印”的佛陀降魔时仍旧保持不惊不怖的大平静姿态,但这个巧合让她大胆猜想,“他”生前也许是个信徒?
“女孩呢?”
“在另一间屋子里待着,你想见她?”
“她当时也在这里?”
“是。”
“她报的警?”
“不是。”
“吓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