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赶不及救我,至少也该比你妹来得早些吧?”
“她可是人民的警察!”
“你可是玫瑰的老板!”
神一样的逻辑。
要不是兜里揣着贵妇人硬塞过来的那个装满钱的信封,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来去自由。“蓝天牌”盯着我的眼神比她身后的骷髅更加古怪。困倦的废纸贩子和伤痕累累的大胸少女,这个c明显与夜店格格不入。
我假装老练地让她替我们上酒,要这个月卖出最少的两种。
玫瑰吃惊地盯着我,似乎认定我不该是这里的常客,不该有这种熟络表现。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怀疑得没错。
多么坑人的两杯酒啊!
我们只灌下一小口便干号着抓起对方的杯子想要挽救一下疼痛的消化系统末端,一段尴尬的沉默后,我们强笑着凝望彼此不由自主滑出口腔的舌头,它们已经麻木得像幻想剧《公仆》中那台国家牌机器的零件,无知无觉,无欲亦无求。
“蓝天牌”走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孩子搞完恶作剧后隔岸观火的表情,跟她乌黑的眼圈和硕大的耳环十分不相称。
我指着杯子艰难地问她这些自杀性液体的名字,她报出了两个天书般的单词,我的这杯叫“亨英格孔”,玫瑰的那杯叫“煞”。我突然想起日间见过的那些酒瓶,个个贴着古怪的标签,借用了一堆东巴神魔的译名。“亨英格孔”在所有东巴经书中几乎都出过场,是个很喜欢抛头露面的九头大神(这世间到底有过多少九头怪啊),而“煞”则只见过一回,是在祭风仪式的木牌画上,胁生双翅,人身蛇尾,挽弓欲射,样貌凶恶。如果店老板真的是他们的族人,就不怕这些被胃液灼痛的神仙回来报复?大概不会,所谓“酒肉穿肠过,魔神心中留”,全天候适用。
“好难受!”玫瑰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柔美中附带娇嗔。
“什么?”我因为记起了那次“唯一的旅行”而恍惚。
“你在想什么呀?”
“要是回头看,要是回头想,不能一起活,不能一起埋,哥和妹两个,好比大活水,流去不回头,来到格门前……”
“老板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