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王呢?”
“王?西夜现在没有王,只有国师。王死了,王和王后的头颅,现在已经踩在神像的脚下成了地基。”
“所以……你们为了神杀人……”乙抗哆哆嗦嗦地问。
“他们杀错人了。”店家忽然说。
“什么?”乙抗诧异地说。
“太急了,所以杀错了人,人是要杀的,但不是这样来杀。所以,西夜国要遭到祸事了。”
尉迟乙抗还想再问,但店家已经站起身来。他拍拍身上的沙粒,将鸱囊和一包胡饼扔到尉迟乙抗的身边。
“商队的人不该死,你走吧。”店家说完这句话,便大步朝驴车走去。
尉迟乙抗眼睁睁看着店家赶着驴车朝呼犍谷方向远去。他喝了水,吃了半张胡饼,又开始跌跌撞撞朝着于阗方向赶路。六天之后,他在沙漠中再度迷失了方向,就在他奄奄一息之际,一个路过的驼队救了他。他醒来后便不停喊着三句话——
“我是于阗国王子尉迟乙抗。我要去龟兹,我要拜见大唐来的都护大人!西夜国开始信奉魔教,他们开始吃人了!”
柴哲威回想着那个尉迟乙抗,他失魂落魄地来到龟兹,向自己叙说西夜国的变故。作为大唐的安西都护,他必须召集西域各国出兵讨伐西夜国。
唐军第二天寅时造饭,吃完饭便厉兵秣马。到了卯时,他们终于吹响了攻城的号角。上万人的队伍黑沉沉地朝弹丸之地呼犍谷城挤压过去。
天色已经微明,柴哲威策马来到呼犍谷的城门之外。他看见城楼上黑色的旌旗招展,旗上还绣着一朵赤红的莲花。
阿史那社尔也骑马缓缓过来,他指着城楼说:“国公,城上好像并无动静。”
柴哲威挥挥手。
“下令攻城。对了,一定要留下活口,我要知道西夜国内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