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不记得,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啊!”我说,“就是大冉哥带咱偷偷跑来的那次,黑船一过,水面上翻上好多鱼来,咱们捡了很多回去!”
铜柱看着我,眉头拧成一团。
“你还别说,那天特别闷热吧?好像河面上飘着一层鱼,大冉哥跟咱跳下水去,咱把篓子都捡满了,对吧?这事儿确实有印象。”他回忆着说,“当时咱几个还觉得挺奇怪的,你说大中午好端端的,鱼怎么突然就都飘河面上来了呢。”
“不奇怪啊,因为那黑船开过之后,鱼就一群群翻了上来——你还记得黑船前头还有个怪物,船上面还有个红衣女人不?”
“啊哈哈哈,”铜柱大笑起来,“桩子,你开玩笑呢吧?哪里来的怪物,哪里来的女人,就咱几个光屁股小孩摸鱼!”
我惊讶地目瞪口呆。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黑船来的时候,你还在河里扑腾呢,眼看快被淹死的时候,黑船上女人还扔给你一块木排,你扒拉着木排子才游上来。”
“怎么会!我水性这么好!怎么会淹着!哪儿有什么黑船!桩子,你不会记混了,把做梦看到的事儿记成了真的吧?”
他看我还在懵然,又补上一句。
“不信你去问大冉哥他们,看看是你记错了,还是我记错了。哈哈哈!”
我仍然傻在那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当时我们几个明明都看到黑船过来,都被黑船前面拉纤的水中怪物吓得失声尖叫,铜柱还在水里吓得浑身哆嗦,使劲扑腾着呼救。
他怎么会不记得呢?
而且,他怎么会信誓旦旦地认为,大冉哥和其他小伙伴也不记得呢?
“桩子,不跟你说了哈,我还得赶回去吃午饭呢!”铜柱看我发呆,拍我下肩膀说。
“好,咱有空见!”我朝他摆摆手。
他钻进三轮车楼子里,突突突地朝前面开了一段,忽然又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