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笑笑声音颤抖着,她双手捂着腹部说,“我的肚子,好像被穿了个窟窿。”
古钟一愣,他揿亮手机一照,差点儿跪在地上。
可能刚才曲江将她摔得太狠了,她的小腹被地上一根高高玉米根尖刺穿,鲜血就跟关不上的水龙头一样朝外面汩汩流着。血染红了地上枯槁的庄稼叶子,然后全部洇进宽厚的泥土里面。
“咱们去医院,医院……”古钟的眼泪流了出来,他颤抖着想抱起笑笑,但笑笑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凉、很重,他拉了几把都没将她扶起来,他自己反而一个屁蹲跌在地上。
“我、我打120……”他拿出手机说。
“不用了,哥,我也不想再活着了……”笑笑伸出血糊糊的手,将他的手机拍在了地上。
“活着太苦了……你就让我去个安宁的地方吧……”她喃喃地说着,然后就这样没有了气息。
古钟抱着笑笑的尸体,他想哭,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颤抖着,呻吟着,哽咽着,都想涕泗滂沱,都想泣血稽颡,都想呜呼嚎啕。
可是,他的眼眶里却干干的,怎么也流不下泪水来。
半个小时之后,曲江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这群女的,趁老子不注意,把我打昏铐了起来,幸亏老子有备用钥匙!都跑了,跑了仨!就剩下这一个,这回金老大非得扒下咱们的皮来不可!”
“她也死了。”古钟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擦!”曲江愤怒地像一头野牛,他狠狠一脚闷在笑笑的尸体上。
……
两人把笑笑的尸体抬回房子的一楼,曲江看着尸体,不停地抓耳挠腮。
“咱们把她安葬了吧?”古钟说,“然后就去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