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备用扣?有备用扣吗?”安志国问出这几句话后,表情仿佛停滞了,张着嘴,皱着眉,明显不如之前镇定。
“你装什么糊涂?”陈宗纬被激怒了,“我问你,这扣子呢?”
“我真的不知道啊,这扣子……有什么问题吗?”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郭江南死的时候,手上有一个跟你大衣上一样的扣子呢?”陈宗纬故意把“一样”两个字说得很重。
安志国听完这句话,脖子向前慢慢地探过去,随着眼睛不断地睁大,眉头展开,他的表情由疑惑变成了惊恐。
“不可能,我没有……这……”安志国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可能!一样的扣子有很多啊,怎么就一定是我的呢?”
“所以要问你,你的扣子哪儿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可能上火车的时候挤掉了。你们……你们什么意思?”
“你现在还不认,等下了火车就不算坦白交代了。”陈宗纬一脸严肃地说道。
安志国只是身子往后一靠,紧紧贴在椅背上,闭紧嘴一言不发,眼神游移不定。
窗外阴沉的天空下,雪早已经停了,只剩下风在山间盘旋,把浮在表层的雪刮起来,又吹下去,它仿佛一个刚刚上手的蛋糕师,反复尝试着把蛋糕表面的白色奶油抹平。“呜呜”的风声传到车厢内,好像要向人们诉说窗外的寒冷,厨房里的每个人都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一旁的叶青,起身蹲在安志国的那堆物品边上,一件一件地把它们分开察看。她偶然拿起一个圆盘形的塑料盒子,被身后正眯着眼休息的李大鹏看到,他站起身,走到近前,伸手拿过那个盒子,朝安志国挥了挥,问道:“这个是钓鱼用的钓线吧?”
“我不知道啊,这怎么也跑到我的箱子里来了?”
李大鹏没搭话,而是把那盘钓线的盒子打开,仔细观察,这盘透明钓线的线径明显比平时江边那些常见的钓线粗很多,大概有一毫米左右,表面不是光滑的,而是类似几根细线编织成一股的样子。李大鹏用手拉出线头,仔细地摸了摸,虽然对钓鱼只是略知一二,但是他估计,这线所能承受的拉力最少得几十公斤。
陈宗纬也凑过来看了看这盘钓线,他低声对李大鹏说:“头儿,这要真是钓线的话,那不就是郭江南在软卧车厢杀死文教授的作案工具吗?我之前还怀疑您说的那种可能,觉得如果能承受一个大活人的重量,那肯定要比手指粗的麻绳才行啊,那么粗一根绳子,怎么藏啊?没想到,原来是钓线,这也太细了!”
叶青看着这钓线,也说道:“我在东临上车的时候,正好碰到几个去香港参加海钓比赛的大叔,他们应该对钓线的承重很在行,可以一会儿请他们来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