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两日,发生投毒案后,城中的百姓们才慢慢改口,只说他们先前被歹人放出的谣言迷惑,因而都错怪了慕圣。
那些被关了好些天的人,这才让国君下令,被放了出来。
夏季天气炎热,左相的尸身和宋子象的尸身都早已下葬。两家也都设了灵堂,做了白事。那时慕圣之名,为千夫所指,前来凭吊这两位“英雄”人物的文人雅士、寻常百姓,都不在少数。
然而风声变换后,两户人家的大门就终日紧闭,不见里面有人出来了。
偶尔有些人路过左相府时,还会往对方门上吐唾沫,以此来表示划清界限。
左相去了,最大的受益者应当是右相。
然而这位从礼部尚书提拔上来的右相,并未得意多久,国君很快又提拔了一位新的左相。此人曾是左相门生,昔日的典狱司司长——齐涵。
新官上任的齐涵,很是受了不少人的恭维道贺。每日投贴,想来他门上拜访的络绎不绝,可谓门庭若市。
人前的齐涵,表面工夫做得极好,他好歹也做过十几年的司长,待人接物上都挑不出来什么毛病。这也叫那些跟他处在同一级别的同僚们,不免高看了他几眼。
待到一切走上正轨之后,似乎任何事情都变得顺风顺水起来。
然而,只有在夜深人静,齐涵一个人独处一室的时候。他才会在屋子里点上两根白色的蜡烛,然后默默的呆坐着。
他心里清楚,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用什么换来的。
他更清楚,那个人能用这种方式补偿自己,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将他现在拥有的这一切都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