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雷光四起，亮到整个周围的世界都黯然失色。

硬生生扛下第一道雷的慕莲，忍住喉咙里的酥痒和腥味，她稳了稳脚下的飞叶。再抬头去看，第二道青雷已然落下。

这道雷没有雷光四溅，而是带着一座巨山的沉重，直接将慕莲从空中压到了地底！

这一刻，她的心里有外念四起，像是无数人在她耳边声音嘈杂的说着话。

“人不和天斗的，你还是放弃吧！”

“……你不行的，你只是一个人，敌不过千千万万的人的！”

“选择相信自己是错的，只有依靠别人，依附强者，才是生存之道！”

“你只是一个女人，那么拼做什么？你为那群凡人做得再多，他们转眼间就能将你忘得一干二净！放弃吧，你太累了，你撑不下去的……”

一道道逼她放弃，逼她承认自己不行的声音如魔音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入她耳中。

随着声音越涌越多，她的鼻窍、耳窍中皆有鲜血冒出，这是思虑不堪重负的表现。

在魔音的层层冲击之下，慕莲有了片刻的迷惘，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超凡入圣之人本就是高高在上，以万物为刍狗，所以她不必对凡人们心怀仁慈？

而现在，她其实已经很累很累，甚至已经到了撑不去的地步了吗？

迷茫的情绪像是带着刺的藤蔓，狠狠勒进她的心脏里，几乎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慕莲眼中的迷茫正在不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