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与明秀相处不错,见她面貌清秀,便动了心思,邀她去家中按摩。本是试探,不想明秀一口答应。那天,明秀傍晚到了田氏家,两人聊到将近午夜,田氏吹了灯,让明秀先上床,说自己去院子里收拾收拾就睡觉。田氏开了门放洪大富进屋,随后反锁了门。过了十来分钟,屋里有了动静,却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低沉的怪吼,呜呜啊啊了一分钟,又没了声音。田氏心里不踏实,便开锁进门,什么都没看见,就被勒住喉咙,晕了过去。
韩斌听得目瞪口呆,说:“老金,标题我再给你改改——女子帮夫骗奸,人妖手刃奸犯。”
我说:“你什么时候喜欢琢磨这个了,还会对仗?说不定以后的报纸标题都说大白话了——两个欲火焚身的男人一起睡,肯定是更好的标题。”
离开探视间,韩斌问我:“真不去看看那张宁?”
我想了一下,让他去找看守问问。一根烟没抽完,韩斌就跑了回来,喘了半天没说出话。我问他怎么了。
“张宁自杀了。”
我愣住。
“他也是个男人,一个奇怪的男人。关监换囚服,扒了裤子才发现他竟然是男的,可胸是大的!”
“怎么可能?他给我催眠时都快亲我脸上了。”
“阳具是真的啊,说有半寸多长!警察带他跟杨军对质,他们就是你说的人妖团伙。杨军按摩骗人,他催眠骗人,都是要强奸女人。关键是,那张宁还搞男的,和杨军是一对儿。”
“怎么死的?”
“杨军交代这事儿时,张宁抢了看守的枪,把自己崩了。”
韩斌讲完,我没再说话,转身走了。韩斌追上来,问我去哪儿。我告诉他,我去买两本《女界钟》,一本给田氏,一本给戴戴。
看完太爷爷这个案子,我很想知道,之后他再想起张宁给他的“酩酊醉梦”时,是种什么感受。
审美与自由,值得独立追求,实则却往往包含某种无知的激进。有时可以理解,但总觉得魔幻。
大约南北朝时,男人爱上小脚,女子便缠足,一缠就是一千年。进入民国,北洋政府突然规定,大脚比小脚美,掀起全民放足运动,有些已裹脚几十年的女人放脚后,又痒又疼,便又裹回去,成了所谓“解放脚”。以他人眼光与政治引领审美与自由,荒诞至极。